校园7

他换出羲乐，是心甘情愿地，也是希望有一天她能救出他。

但只是希望，并不强求。

谁叫那么多天的故事里，那偶尔不经意地一瞥，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的人……是他。

而就在这样热热闹闹的环境里，羲乐说出了他最想要的，真是……无法言语。

忘一移开了视线。

而羲乐还挺喜欢这样的氛围，她跟着老师念念有词，早读时间不长，结束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羲乐说：“上学挺好玩儿的。”

“那些娃娃都是你的眼睛吗？”羲乐望向左边齐刷刷看向窗外的娃娃问。

忘一摸了下鼻子，“是。”

羲乐：“学校的广播也是你控制的？”

忘一：“昨天是，今天不是。”

羲乐：“噢。”

正当羲乐准备继续问时，上第一节课了。

她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坐好，也就没发现忘一快要冒汗的表情。

第一二节课都是数学。

随着老师走上讲台，他们桌上出现了课本。

老师这节课讲地方程，对于羲乐他们来说，这些知识真的很简单，她迅速地将整本书看过，基本上都已经懂了。

并且学会了一种特别地传纸条方式，一张写满了方程式、函数、坐标的纸条传给忘一。

忘一看完，失笑了下，这张纸条的内容呈现在轴上是一句话加一个问号：你是局长吗？

忘一端正地写下是，就和此刻他坦白一切端正的态度一样。

这还是羲乐第一次看见忘一的字，整体很规矩，笔锋暗藏力量，和他这个人有点儿区别。

这次羲乐学着他的字一笔一划写下：为什么要换出我？

相似地字呈现在忘一眼前，他失笑，写下：你为什么想救我出去？

羲乐看着纸条陷入沉思。

是啊，她的任务明明是找到这个静止世界的中心，然后杀掉他，就能结束任务了。

但为什么她知道忘一是之后，别说杀掉他，她甚至都没拿出仪器来检测。

还一起来上课，体验之前说的……上学。

而她从前是神啊，很多知识看一遍甚至不需要看就能懂。

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来上学呢？

模糊的一种情绪一闪而过，羲乐没有铺捉到。

进而思考这个问题的本质。

是小时候的她听见上学的故事而心生向往，所以衍生出了这个世界，当忘一在第一个世界换出她之后，剩下的世界也都是他。

因为本该是我。

忘一盯着这句话，垂下眼眸，本想写下什么，这时正好下课了。

他说：“是我该向你道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让你成为管理局的。”

话落，两人都沉默片刻。

外面吵闹的环境和这间教室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后排的令月和赵裕之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令月：“你看，他们吵架了。”

赵裕之：“没看出来。”

令月：“那个男的，是管我们的，执行任务的时候看上了任务目标，然后就把她换出来了。”

赵裕之含笑地看着她。

令月后知后觉她也是这样，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她也想那样做的，只不过没来得及。

但过都过去了，再解释也无用，毕竟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将视线投回羲乐他们，“羲乐一来，做任务飞快，最佳员工非她莫属。”

赵裕之点点头。

令月：“没想到他还会喜欢人，不对，管理局之前好像没有局长……”

自从赵裕之那个世界之后，令月过了很长一段浑浑噩噩的时间，那时候的管理局没有各种职位，只有从各个世界来的做任务的员工。

忘一好像就是那时候拼命做任务成为局长的，成为局长后就换出了羲乐。

令月总觉得中间少了一环很重要的节点……但她一时想不到。

·

羲乐的余光看见忘一无意识地转着笔，漆黑的笔衬地他手苍白有力。

羲乐说：“不用道歉，你问我我也是愿意地。”

转动的笔突然停下，掉在书桌上。

忘一想说些什么，就被上课的铃声打断了。

这节是语文课，讲地是《锦瑟》。

每个字羲乐都认识，但和一看就懂的公事不一样，脑海里没有画面，只是读完有种难过惆怅的情绪，但只是一瞬间。

所以这节课羲乐听地很认真，尽管后面再没有那种感觉，仍旧觉得诗很美。

忘一上课一直关注羲乐，看她偶尔茫然的眼神，心想‘只是当时已惘然’还挺贴合自己地。

算了，羲乐是冬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