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撕破脸皮

“有空。”

“已经结束了，还可以。”

“有晚宴，我让陈回替我去了。”

“还没吃。”

夏恒加站在楚沅疏不远处，有问必答，看得出对手机里的女人相当有耐心。

楚沅疏有点期待，期待手机里的这个女人，不管她是谁，赶紧把夏恒加叫走。

或许是她的算盘打得太明目张胆，掀开砂锅盖看炖着的牛肉时，一个不注意便烫了手。

砂锅盖掉在灶台上发出刺耳声响，刚好掩盖了她的一声低低惊呼。

夏恒加微不可见地轻蹙眉头，两三步走上前去查看她手。

楚沅疏正好听见手机里的声音：“我专门煲了汤给你送来，你短时间内回不来的话，我让陈姐先放在炉子上保温了。”

夏恒加没有说话，拉着楚沅疏的手指冲凉水。

手机里的女人被冷落，略微沉默以后轻声试探：“恒加？”

夏恒加脸上依旧不辨喜怒：“如果太晚离开让小马送你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

他说完就挂，手机随手搁在水槽边，仔仔细细地捏着楚沅疏被烫红的手指小心地在水下冲洗。

他这一套操作，楚沅疏反倒平静起来。

她笑了笑：“女朋友吗？”

夏恒加头都不抬，盯着水流和手指：“未婚妻。”

楚沅疏不是那种爱随意评判的人，可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地说道：“听得出来，是位温柔大方、得体出众的女生。”

夏恒加听她说完，反倒轻笑一声，眼神对上她的：“两句话就能听得出一个人的品性修养了？”

楚沅疏知道他并无讥讽之意，真诚说道：“能被你承认认可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说完才觉得不妥。

她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不也一样被夏恒加看上了？

略一使劲挣脱了夏恒加的手，继续去照顾炉灶上那一锅牛肉。

两人之间继续沉默，只有炉灶上的砂锅里热气蒸腾，响起轻微咕嘟声。

许久，楚沅疏开口：“夏先生，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

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楚沅疏对吃喝要求并不高，就只偏爱热气腾腾有汤水的食物。

这是她十几岁就养成的习惯，那时候经常处于半饥饿状态，特别渴望一碗有汤有水的热食满足身心，这种渴望一直保持到现在。

牛肉油亮红润，米线雪白柔软，点缀着碧绿的香菜沫，香气扑鼻、醇厚浓郁，喝一口汤，麻辣鲜香，吃一口粉，Q弹爽滑，楚沅疏对自己今天的手艺十分满意。

她默默吃着，不疾不徐，夏恒加先是看着，后来被她感染，也加入进来。

米粉煮的恰到好处，牛肉也炖的刚刚好，虽说不上珍馐，但也算得上清秀小食。

“味道很好。”

这是夏恒加第一次吃楚沅疏煮的东西，他的评价是肯定。

楚沅疏点点头，倒显得不太在意，“还可以，比之前煮的好多了。”

夏恒加没接话，俩人低头继续吃粉，像再寻常普通不过的人家。

等到牛肉粉吃完，楚沅疏拿了两盒酸奶，一人一盒。

夏恒加并没有喝，拿在手里把玩，看着楚沅疏舔了酸奶盖以后，拿勺子一勺一勺认认真真地喝酸奶。

“你想好了？”

楚沅疏听他开口，略微怔了怔，点头：“想好了。”

“我不可能一辈子跟您这样下去，您也不可能一辈子跟我这样的人打交道。”

夏恒加看她坦荡真诚，在意料之中，又好像有点意外：“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楚沅疏放下勺子和酸奶，与他四目相对：“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已经占了您很多便宜。”

“当初撞坏您的车，您并没有要求我赔偿，是我自己过意不去，只想还清您的损失。”

“后面和您在一起，也纯粹是我心甘情愿。”

“现在您有未婚妻了，我自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以免影响您的声誉和家庭和睦。”

夏恒加听完她说的这些，扯开嘴角，冷笑一声：“这么说，你这倒还是处处为我着想了？”

他讥讽明显，楚沅疏兀自镇定，仿佛并不受什么影响。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睡你的这几个月，正好算是银货两讫你赔偿撞我车的损失了？”

夏恒加话如尖刀，字字句句专剜人心。

“我睡了你3个月，找你的频率按3天一次，每月10次，一共30次，我的车损近100万，这样算下来，你的单次价格还挺便宜！”

这话一出口，楚沅疏的脸顷刻间苍白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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