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么好的小公子啊

三

“父亲同我说了一件事，姑母有意为大表兄家的多闻求娶。”晏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就喝，丝毫没有世家子的骄矜。打发了

阿婵带着晏凌波去外面玩。

“多闻？那娃才几岁啊？姑母也是太着急了些。”洛瑾瑶示意婢女去倒壶热茶来。

“嗯，祖父属意五叔家的韵姐儿，可韵姐儿年长多闻几岁，姑母不甚合意。父亲便提了咱家清如跟凌波。祖父大概是觉得对父亲有所亏欠吧，也没说什么。清如是庶出也不大合适，所以……”晏悌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低下头等着迎接洛瑾瑶的轰炸，谁知对面的人却没有说话，在认真的思考着。

“按说富家倒是不可多得的人家啊，且不说姑丈，就大表兄夫妇也是数得上的菩萨样儿的人，咱家姑娘嫁过去那也是极好的了，就可惜啊小豆芽还太小了些。不过也不打紧，那不是还有那么多指腹为婚的么。再说了，”洛瑾瑶瞟了一眼夫君，目光如水，继续说道：“郎君与你也是自小定下的婚约呢。”

“起初父亲姑母提起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再没有比富家大表兄更合适做亲家的了。婆母是个最和善不过的人，祖母又是亲姑祖，怎么样也不能受了委屈。”晏悌似乎有些忧心。

“那郎君现在怎么想？”

“祖父说管家属意姑丈接任宰相一职，虽没明言，但那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怕是……”

“郎君是怕‘齐大非偶’吗？咱们晏家的门第难道还低了？若照你这么说多闻怕是只有尚了主才算合适吧！再说当初祖父将姑母嫁于姑丈时是个什么情形，郎君不比我更清楚吗？”洛瑾瑶像全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觉得自己的孩子值得最好的。

“二爷、二奶奶，怡兴院那边打发人来问二爷可要过去用晚膳。”青染一脸不高兴地打了帘子进来回话。怡兴园是姨娘徐氏的居所。

“呦，谁惹我们青染姑娘不高兴了？怎么的这是给主子摆脸子呢？”白芷给了青染一个白眼，青染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委委屈屈地退了出去。

“二奶奶，您可别再纵着这些个丫头没大没小了，让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二奶奶是个好拿捏的呢。”白芷话里有话地瞥了眼晏悌。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打量我看不出来啊。有一点你说对了，都是二奶奶给你们纵的。”晏悌点着白芷说道。

“行行行，都是二奶奶纵的，跟二爷你没有一点点关系。好了，你去吧，昨儿个你不是说了答应愈儿今天要去教他打双陆，想来是愈儿等着急了呢。”

晏悌出来门子就看到阿婵带着女儿卿卿在院子里的地上打滚儿，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儿并一只猫，三个小不点儿笑得咯咯咯，他看得有趣也没叫他们起来。想来边上伺候的人都被他们几个想着法子打发开了。

阿婵对气味儿敏感，她最先发现了晏悌，可是并没有在意还继续滚。这时候小男孩也发现了晏悌，一股脑儿爬起来向晏悌行礼，那两个才也爬了起来。踏雪嗖一声跑了。

“侄儿富多闻见过表叔。”四五岁的小豆丁行起礼来还有模有样的。

“不必多礼。你不跟着你祖母，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这琪瑶园可不近呐。”富家当家大娘子晏氏是晏家的姑太太，这会儿老祖宗不在了，姑太太想来是在二房王大娘子那儿。

“祖母允我随便走走，我听见了祖母跟二舅祖母说要讨了表叔家的凌波妹妹给我做媳妇儿，我就想来看看，然后看见两个妹妹跟猫在玩，我问了能不能加入，得了她们允准我才一起滚的。”小家伙这口齿可比阿婵跟卿卿伶俐多了，晏悌心想。

晏悌有心想逗逗他，便问：“那这两个妹妹你觉着哪个好？”

“大丈夫立于世间岂可凭一己好恶评断好坏？何况表叔家的妹妹们自是都好的，哪里有哪个更好的说法？”这小家伙前一句说得义正辞严的后一句就极狗腿了。晏悌被这小子堵得一时语塞。

屋里听见门口动静的洛瑾瑶跟白芷白薇都移步出来看热闹，洛瑾瑶是认得富多闻的，故意逗他道：“呀，官人，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呀？生得这样好看！”

小屁孩儿赶紧站好向洛瑾瑶施礼，回道：“请表叔母安，小子是富家多闻。上回公公寿宴，小子见过表叔母。”

“这伶牙俐齿的，你几岁了呀？”洛瑾瑶又问道。

“回表叔母，小子下月初九整六岁。”洛瑾瑶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态，真是越看越欢喜。

晏凌波看娘亲只顾着跟小哥哥说话，没注意到她，拉着阿婵就要溜。要不然等会儿被娘亲发现了她在地上滚，少不得一顿骂。阿婵却是不信的，她可没少在地上撒泼打滚，妈妈从来都是抱起她的。

“卿卿，你这头上的发髻为什么散乱了？还有阿婵，你俩俩干什么了？”洛瑾瑶叫住抬腿要走的女儿，佯装生气地问道。晏凌波跟阿婵两人对视一眼，阿婵打算实话实说，晏凌波抢先一步开口道：“娘，许是今日